无遥

【翻译】Atlas and Jasmine Night 第三章

天使的翅膀

眼前的景象令人恐惧，山一样多的8球抠着大门，一些在同类的拥挤踩踏中死去，他们拼命地要爬过来。城墙本来足够高，大门关闭时居民不用担心会有低级天使爬进来。但是现在它们找到了骇人听闻的方法。一群一群的黑眼怪物挑战着城门，用不协调的四肢攀爬着，不巧他们留下的了大量尸体堆在一起足够翻过城墙。爬进来的第一批从城墙上坠落，身体摔烂头骨爆裂，黑色的眼睛里全无生气，血液在他们翻过来的墙下积聚成池。一些幸运儿落在同伴的尸体上，连滚带爬的地奔向Vega的居民。无辜的市民横尸在街道上，被撕裂了喉咙的破烂尸体和8球的混在一起。

“我的天……”

Michael哼了一声表示同意，然后落在大门前。“军团在路上，但是现在……”

“我们得靠自己，明白。”

Michael的手伸向他的武器，弯曲手指轻轻放在剑柄上，然后优雅地抽出双剑。他张开翅膀，走向最近的8球，带着双剑和翅膀同时旋身，一次放倒了一群天使。Alex抓紧他的枪，确保枪枪不落空。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终于离开逃离现场的市民，这很好——但是问题是他没剩多少子弹了，他边想边在口袋里摸索想找到更多的弹药。

“Alex！”他看到——不，应该是感觉到Michael在他身边降落，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。“我得到墙外去，一直在这里战斗没有意义，他们只会越来越多。”

“好主意，如果不是我没子弹了的话。”很应景的，他的枪咔哒一声空响。他看着越来越多的8球围上来，胸中一阵恐慌。

“用这个。”Michael在他身后说，同时把短剑递给他。与惯用的武器分离让他感到不安，但是他绝对相信Alex。

“什么？不！你疯了吗？”

“我不会留下你无力自保，Alex。我看过你用双剑，我有信心这一切结束后你会把它们还给我。自己去大门，我们那里见。”他没有给Alex进一步抗议的机会，转而面对前面的天使，盯着大门。他振作精神展开锋利如钢铁的翅膀。

砍到没有思维的敌人前往大门是项繁重而紧张的工作。他无暇查看身后的Alex，他相信他能照顾自己。他能做的只是清出一条通往大门的路，确保Alex不会被天使包围能安全地和他会和。他的翅膀被血弄脏了，片片羽毛在垂死挣扎的8球的抓扯中卷曲折断。他把翅膀暂时收起来让它们得到片刻的休息，但是发现这带来剧烈的疼痛。他咬牙压下痛呼，用拳头打退敌人。

他在离门只有几英尺时深吸一口气展开受伤的翅膀，疼痛从翅膀尖端一路传到脊椎。他集中所有力量腾空而起飞向大门上方，下落前一个有力的横扫打落尸堆顶端的天使。他听见它们摔死前发出的尖叫，接着是令人生厌的吱嘎声。他继续破坏尸堆，用翅膀全力劈砍天使群，忍痛战斗。不论死活，低级天使被被打落时疯狂地撕扯Michael的羽毛。

他不得不下落。他咬紧牙着陆，踢飞左右的天使。他觉得尸堆好像在拉扯着他下陷。他疯狂地挡开冲向他的天使，甩开拽着他的手，把它们扔到更低的地方。天使无穷无尽，Michael孤立无援。他每摆脱一只都有更多的取代它的位置。它们从哪儿来？它们怎么会不知不觉的集结了这么多。Michael恨自己没有注意到这股力量的聚集。他觉得他的脚又被很多只手拽住了，他决定不能继续站在这儿。他再一次飞起来，翅膀抗拒着低级天使造成的额外负重。他踢开它们，它们从空中挥舞着四肢坠落。他还能坚持多久。

“Alex！”他喊，希望对方能回应。

“在下面！”Michael看到士兵在地面朝他挥手。一片蓝色涌进战场，他松了口气同时给到来的军团发指示。Alex有后援了，意味着他可以集中精神对付天使群。他已经打到了上百个，这阻止了尸体堆长到大门的高度，但是要不了多久尸体就会重新堆高。他落在大门上，准备在它们翻过来前把它们击落。

 “我把它们挡在外面，你们对付已经进城的！”Michael大喊。他分辨出Alex在点头。士兵已经把刚刚到来的军团分组，向他们布置作战计划。他要相信Alex有个好计划，相信城市能善用她的资源。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保护他们。击中精力在这里，现在。他打起精神再次袭向天使群，把翅膀收叠在自己身侧，像鲨鱼的翅。他咬紧牙向天使群俯冲。他切入尸堆侧面时感觉到翅膀承受的每次攻击、碰撞和拉扯，他一路飞抵地面然后发起突袭，它们在挥动的翅膀间血肉横飞。他觉得翅膀铅一样沉重，但是他的工作还没结束，虽然他已经把门外的尸堆缩小到原来的一半高。他松了口气，知道现在8球已经很难进入城市了。但是它们向他发起进攻，依靠压倒性的数量优势给他留下一身的伤痕。翅膀是他除了双剑以外最有力的武器，但是在他挥动翅膀甩开天使时，受伤的翅膀在抗议。我需要回城市去，回Alex身边……

 他尝试起飞，但是翅膀没有力气。他感到有人在拽他的右翼，使他坠落。

他站起来时痛哼了一声，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他越来越虚弱。他再次试着起飞，但是发现5只8球紧紧抓住他的右翼。他转身在翅膀受限的情况下用拳头战斗。附近的天使加入混战爬到最上边，Michael拼命把翅膀往外拽。但是抓住他的8球太多了，有一只坐在他的翅膀上，他倒在地上，脚踝剧痛。他现在牢牢被困在地面上了。

他哼了一声，脚跟用力踩地，挥动自由的那侧翅膀向前猛冲，把他的翅膀从贪婪的手中扯出来。羽毛被从毛囊中扯掉疼痛让他嘶声吸气。他转而上升飞向大门时感到翅膀在压力下颤抖。他轻轻扇动翅膀最终降落在大门上，略微休息一下。他急促地呼吸。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8球为共同的目标战斗。他的翅膀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像一场折磨，他的右翼几乎完全无法使用。深吸一口气，他知道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自己。他依靠左翼再次上升，向下滑翔飞向等待他的军团。离地几英尺时他迅速收起翅膀自由下落，以免任何人看到他的状态。他慢跑向Alex，脚步略有点不稳。Alex露出不解的表情，但是Michael转身，希望他明白不要多话。

“大天使！”Noma向他致意同时简单报告了下情况。市高层开了个简短的会议，一致同意朝外面的天使群投掷炸弹。他们已经疏散周围区域，会增强对城墙的防卫，将损伤降至最低。“好，执行吧。”Michael回复。Noma向副官转达命令，后者发送无线电。Michael动身离开屠杀现场，渴望能安全的回到他顶楼的房间。

“你去哪儿？不在这儿等我们结束吗？”Noma在身后大声说。

“不，我相信你能完成任务。”Michael说。Noma看来很满意，得到大天使的信任让她感到高兴。“我有些其它事要处理。”他穿过士兵，他们在他经过的时候纷纷立正敬礼。他没有要求过表白，但是他感到宽慰，他们会为城市而战，为他而战。他需要确定这点，如果自己有什么万一，他的军队会向他一样保护人类。

身后的喧声渐不可闻，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匆匆跟在他身后。他太疲倦，没有和身后的士兵交流，但是想来Alex只是想看看他去哪儿。等他到了楼下，他希望Alex能说些什么然后离开，加入他的战友，他相信接下来会有个狂欢夜——这是Vega25年来抵御的最大规模的攻击。

“为什么你不飞？”Alex问，他突然走进电梯站在Michael身边。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忧虑。Michael咽下不适，努力保持镇静，即使他背后像火烧一样疼，肌肉叫嚣着痛苦，皮肤下麻痒难耐。

“没事。”Michael敷衍地说。

“是呀，才怪。”

等他们到了顶楼，Michael立刻走进浴室，他没走台阶而是在笨拙地斯掉衣物的同时从侧面跳进浴池里。他把水压调到最高，迫不及待地让温暖柔和的水灌满浴池，几乎没注意到Alex跟着他进来，也不怕被看到裸体。他只是担心如果他展示出软弱一面Alex会怎么看他。看到他们的保护者如此脆弱人类会失去信心吗？如果他几乎被8球打败Alex还会把他作为导师尊敬吗？

“嘿，”Alex轻声说，他走到浴池边以便Michael能用余光看到他，“你救了我……又救了一次。”他轻轻放下Michael的双剑，金属的轻响回荡在宽阔的房间里。Michael看见Alex已经把武器擦干净，像是不愿亵渎它们。他向士兵微笑表示感谢。

“谢谢。”他庄重地说。看见双剑给了他力量，他坐起来挺直背部。他信赖Alex，交给了他自己最珍贵的礼物，他是对的，在别的事情上他也可以信赖他。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再次舒展翅膀，在裸露的伤处和毛囊接触到空气与水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。Michael平静地呼吸，让翅膀下垂，希望Alex不会背叛他。